蘇曼殊:一生三度出家,初戀為他殉情,圓寂前掛念日本母親
2023/09/13

「人硬不過飯。」在大部分情況下,每當國家動蕩戰亂頻發的時候,就是宗教得以發展壯大的時候。一來,宗教可以予人以精神寄托,二來,已經發展到一定規模的宗教,大多都有著其提供物質支持的方式。

「我的朋友中有一個古怪的人。」魯迅曾表示自己有個很古怪的朋友,一有了錢就買酒,一沒了錢就去寺里過活,這個朋友指的就是蘇曼殊。蘇曼殊一生當中曾三度出家,第一次是因為偷吃鴿子肉沒成,第二次是去日本繼續完成學業,第三次則是難以忍受化緣艱辛。

蘇曼殊的出身較為坎坷,生性又灑脫浪漫,再加上生于動蕩年代,家里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,所以難以過得舒心快活。

身世坎坷

「零落成泥碾作塵。」蘇曼殊的出生經歷比較曲折,他出生于清朝末年的一個經商家庭。

在封建體制還沒有被徹底推翻的情況下,蘇曼殊的父親蘇杰生娶了一屋子的妻妾。

在因為工作原因去到日本后,蘇杰生迅速和一位名叫河合仙的女子走到了一起。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后,蘇杰生又喜歡上了河合仙的妹妹——河合若,于是便背著河合仙,和河合若有了孩子——蘇曼殊。

當時河合若年紀還小,河合若的家里乍然得知這件事情后,立即決定將此事瞞下來,對外就表示是河合仙的孩子。很快,在家里的安排下,河合若回到了鄉下,和當地一名海軍軍人結了婚。

在封建父權社會的大體制下,家族資產只有男性才有資格繼承。因為蘇杰生之前在廣東娶的幾房妻妾都沒有生下男性,所以蘇杰生便帶著河合仙和蘇曼殊一起回了廣東。

蘇杰生雖然需要男性繼承人,但并不很在乎孩子和妻子們在家里的生活情況。

在家里經濟狀況越來越差,而蘇杰生卻還在不斷往家里帶人的情況下,家里的人為了獲取更多生存物資,自然就會產生許多爭斗。

蘇杰生為了改善生計,帶著一個小妾和三個女兒去到了上海,而蘇曼殊則被留在了廣東。在有河合仙幫助的情況下,蘇曼殊都會經常受到欺凌,更何況是河合仙待了許久實在難以忍受獨自回日本之后,蘇曼殊的情況更是朝不保夕。

在十幾歲的時候,蘇曼殊曾有一次因為得了瘧疾而發起了高燒。面對如此危急情況,蘇曼殊家里的做法,是直接將其扔進柴房,任由其自生自滅。還好,關鍵時刻,蘇曼殊的嫂子冒著危險來救了蘇曼殊,所以蘇曼殊才得以轉危為安。

經此一難后,蘇曼殊便決定離家出走。沒有足夠的錢和生存能力的蘇曼殊,最終去到了廣州六榕寺,并在那里開始了他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出家。

這次出家沒多久,蘇曼殊便因為殺了一只鴿子烤肉吃,而被逐出了寺院。

初戀殉情

「橫也絲來豎也絲。」這一次,蘇曼殊終于明白了以自己現有的生存能力,想要活下去,還是得尋找一個依賴。于是,蘇曼殊去到了上海投奔二姑母蘇彩屏。

蘇彩屏在努力支撐了蘇曼殊一段時間后,還是將蘇曼殊帶到了同樣在上海的蘇杰生那里。沒多久,蘇杰生便安排蘇曼殊去了當地的一所教會學校上學。上學還沒多久,蘇杰生便因為病重而返回廣州。為了繼續學業,蘇曼殊只得又寄居到二姑母那里。

年紀尚曉小已經經歷了無數次顛沛流離的蘇曼殊,嚴重缺乏安全感和歸屬感。凄惶之下,蘇曼殊決定去日本尋找「親生」母親,河合仙。這一次的出行,不僅讓蘇曼殊找到了母親河合仙,并在河合仙的幫助下去到了日本大同學校讀書,還在讀書期間,遇見了自己的初戀——菊子。

關于兩人如何相戀相知的故事,有很多個版本。主要版本是說,當時蘇曼殊和菊子的家離得很近。兩個年輕人,正是青春萌動的年紀,一來二去之間,就互相有了好感。

菊子家里有一只鴿子,有一天,菊子的鴿子飛到了蘇曼殊的窗台上。仔細觀察后,蘇曼殊驚喜地發現鴿子腿上綁了一封交友信。就這樣,在這只鴿子的幫助下,兩人之間暗通款曲,背著雙方家里默默發展成了戀人關系。

在一次兩人相約去玩的時候,菊子突然失了約。蘇曼殊對此非常氣憤,于是便準備寫信詢問原因。但讓蘇曼殊沒想到的是,信還沒寫完,蘇曼殊的叔叔突然推門而入。蘇曼殊掩藏不及,于是所有內容都被叔叔給看到了。

得知情況后,蘇曼殊的叔叔非常生氣,不僅嚴厲批評了蘇曼殊,還一路追去了菊子家里,將此事告知菊子的家人,并大肆批判,向菊子的父母問罪。

乍然遭遇如此嚴厲的指責,菊子的父母便在憤怒的情況下,當著所有的人的面狠打了菊子。當夜,菊子就因為難以忍受這種侮辱,孤身一人,投海自盡。

初戀無疾而終的蘇曼殊,內心滿是凄苦。最終,始終難以排解憂傷的蘇曼殊,便決定再度出家。

半俗半僧

「粒粒皆辛苦。」第二次出家的這段時間,寺廟不僅解決了蘇曼殊的糧食問題,還緩解了蘇曼殊因為初戀女友死去的悲痛。得到了治愈之后,蘇曼殊再一次離開寺廟,去到日本繼續求學。

這段時間,憑借學習天賦,蘇曼殊一路從早稻田大學讀到了日本陸軍士官學校。

當時,正是沙俄試圖霸占我國東三省的時候。聽到消息的蘇曼殊,立即加入到了拒俄運動當中。蘇曼殊的表兄得知此事后,迅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趕忙將此事告知給了蘇杰生。蘇杰生當即便決定終止給蘇曼殊的經濟支持。

沒有足夠經濟來源的情況下,蘇曼殊只得回到國內。然而回到國內也是無路可去,四顧茫然的蘇曼殊,最終在1904年,第三次出了家。

但這一次的出家,最終因為化緣太過辛苦,而依舊沒能持續到最后。難以為繼的蘇曼殊,在一次主持離開寺廟的時候,趕緊偷了已故師兄的度牒(合法和尚身份證明)跑出了寺廟。

靠著身份證明,蘇曼殊後來一直過著半俗半僧的生活。因為喜歡暴飲暴食,所以蘇曼殊的腸胃非常差。蘇曼殊曾一口氣吃下20個芋頭餅,曾吃栗子吃到痛得睡不著,曾一口氣吃下數斤冰食,哪怕是吃得住院了,都要在病房里躲著吃。

因此,才年紀輕輕的,蘇曼殊的身體情況就已經十分差了。24歲那年,蘇曼殊去到日本療養。療養過程中,蘇曼殊見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河合若。兩人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母子生活。後來在病重不治,去世前夕,蘇曼殊表示,世間眾生,自己已經沒什麼可牽掛的了,唯獨只有那還遠在日本的母親,自己還放心不下。

小結:

「慘同身受,淚潸潸下。」蘇曼殊的感情非常充沛,這點不僅體現在其寫出來的愛情小說里,也體現在其和眾多妓女的現實感情生活當中。然而,蘇曼殊的情況難以滿足其對于情感的需求。蘇曼殊雖然曾參與革命,但自身所在的階級限制,讓其依舊保有部分封建思想。

在想要的、期盼的都無法得到,現有生活又無法滿足其恣意灑落的精神需求的情況下,蘇曼殊染上了暴飲暴食的惡習,而這,最終讓其年僅35歲就離開了人世。圓寂前,蘇曼殊曾表示,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遠在日本的母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