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中心論,向來是中西方學者爭論的焦點。
西方歷史學家在著作世界史的時候,常常以歐洲為中心。
這一點引起東方很多學者不滿,尤其是泱泱中國,在5000年的歷史里,一直處于世界領先,緣何不是世界之中心呢?
對于西方學者的觀點,最先提出異議的是梁啟超先生。
他在《中國史敘論》一書中,指出:「漢攘匈奴,與西羅馬之滅亡,及歐洲現代諸國家之建設有關。」
這句話的意思是說,漢朝時期,華夏漢人驅逐匈奴,是羅馬滅亡的根本,也是西方國家建立的基礎。
漢朝從建立之初,就深受匈奴殘害,最終隱忍70年休養生息,最終從漢武帝時期,正式祭出歷史大旗,開始決戰匈奴的長期戰役。
梁啟超提出這樣的觀點之后,中國學者以龐雜的史料為依據深信不疑。
然而西方學者卻不以為然,因為沒有太多的「考古」證據,一直處于擱淺狀態。
只到1990年,在外蒙古,一件意外的事件發現,揭開了塵封2000年的歷史。
據記載,1990年夏天,蒙古國的兩位牧民在一個叫Inil Hairhan的山麓摩崖下避雨,雨過天晴,它們發現了摩崖上、陽光映照下有模模糊糊的石刻。
兩位牧民向有關部門作了報告。
蒙古國專家花了二十多年時間研究,都沒有搞清楚石刻上刻的內容。
到了2014年,蒙古的一位專家說,石刻上應該是漢字,于是他們向中國內蒙古大學申請援助。
2017年7月,中國考古一行,正式開始對摩崖石刻進行實地考察。
摩崖石刻,位于海拔1488m的杭愛山支脈向西南突出的紅色巖石上,寬1.3米、高約0.94米,離地高4米多,共260余字。
中國學者經過數月的仔細核對和辨識,最終確認該摩崖石刻的20行約260多個漢字中的220個漢字,確定該摩崖石刻即為東漢永元元年(公元89年)班固所作的《燕然山銘》!
這一發現不僅震驚世界,讓西方中心論者啞口無言,羞愧難當;也暗合中國文獻里的諸多記載,為現代人揭開了中國歷史深處最「真實」的一面。
文獻記載,漢章帝死后,竇皇后執政期間,匈奴又乘機作亂。
公元89年,竇太后下令,讓其哥哥竇憲為車騎將軍,與耿秉等人一起出塞,驅逐匈奴。
大破匈奴之后,竇憲一直追殺匈奴到私渠比鞮海(烏布蘇諾爾湖),并斬殺大部落王以下一萬三千人,生擒者甚多,還俘獲了各種牲畜百余萬頭。
再加上大部落副王、小部落王率眾前來投降的,先后有八十一部、二十余萬人。戰績超過衛青、霍去病等人。
等到了燕然山(蒙古國稱之為杭愛山),竇憲、耿秉已追出塞外3000余里,豪氣干云。
于是讓一代文豪班固寫了碑文,刻在石碑上,記載了此次征戰的豐功偉績,史稱「燕然勒功」
(亦稱為「燕然勒石」)。對于「燕然勒石」的說法,歷史上流傳已久。不止藏封在史書里,在很多文學作品里也非常常見。
最著名的就是范仲淹的《漁家傲·秋思》:
塞下秋來風景異,衡陽雁去無留意。四面邊聲連角起,千嶂里,長煙落日孤城閉。
濁酒一杯家萬里,燕然未勒歸無計。羌管悠悠霜滿地,人不寐,將軍白髮征夫淚。
其中的「燕然未勒歸無計」,說的就是燕然勒石的故事。
除此之外,還有詩詞名句,如「須鑿燕然山上石,登科記里是閑名。」「空留一片石,萬古在燕山。」等,也記載了「燕然勒石」的事件。
中國文化源遠流長,在漫長的歲月里,塵封的無數文化和萬千史實,值得我們每一個中國人去銘記。
我們不妄加猜測,但是對于祖先的點滴文明,都不能丟棄。